完结《沈诺顾屿傅月灵》人间小胡涂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新书《沈诺顾屿傅月灵》小说全集阅读
监狱的大门打开时,我看见了沈诺。三年的时光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只是那双总是含着光的眼睛,如今像一口枯井,沉寂,无波。她穿着婚纱。纯白的蕾丝,
精致的头纱,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可我知道,这场梦,不是为我做的。
我手里那束准备了三个月的香槟玫瑰,瞬间成了最大的讽刺。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挽住她的手。那男人身姿挺拔,
肩章上的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认得他,北城监狱监狱长,顾屿,
一个以铁面无私和冷酷手腕著称的人物。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诺的肩上,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被冻结了。我准备了三年的补偿,
我幻想了无数次的重逢,在这一刻,被现实砸得粉碎。“沈诺。”我走上前,
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沈诺抬起眼,看向我,
那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片虚无。“傅先生。
”她开口,连名带姓,客气又疏离。“你这是……”我的目光落在她和顾屿紧握的手上,
后面的话,我问不出口。顾屿没有给我追问的机会。他往前站了一步,将沈诺稍稍护在身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占有欲。他看着我,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我感觉到了千钧的羞辱。“傅先生,谢谢你。”他说。
“谢谢你,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了我身边。”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然后狠狠地转了一圈。三年前的那个雨夜,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斯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她推下楼梯的……”妹妹傅月灵惨白着脸,
浑身发抖地躲在我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而被她推下楼梯的那个女孩,
此刻还躺在ICU里,生死未卜。傅家不能有案底,月灵的人生更不能有污点。
我拨通了沈诺的电话。她接到电话,冒着大雨赶来,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
她看到我身边的月灵,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我拉着她的手,那双手冰凉。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残忍地将她推进深渊。“沈诺,月灵不能坐牢。她会毁了的。”“你替她去,
好不好?”“我需要三年时间,摆平傅家那些董事,彻底掌权。等我三年,你出来,我娶你。
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你。”我看见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泪水混着雨水,从她脸上滑落。最终,她闭上眼,点了点头。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
心里甚至有一丝感动。看,她多爱我。现在想来,那不是感动,那是心安理得地,将她的爱,
当作了可以随意牺牲的祭品。2沈诺入狱后的第一年,傅月灵的伤人案被完美地“解决”了。
在傅家强大的律师团和公关运作下,沈诺“主动”承担了所有罪责,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月灵则以“受害者”的身份,被我送去瑞士疗养,远离了所有风波。
我开始了我计划中的“补偿”。我每个月都会去探视沈诺。隔着厚厚的玻璃,
我告诉她公司的近况,告诉她月灵恢复得很好,告诉她我为我们的未来做了多么周详的规划。
起初,她还会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后来,她开始拒绝我的探视。我只当她是闹脾气,
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在监狱里的女人,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我依旧每个月都去,
即便她不出现,我也对着那空荡荡的椅子,把我的“深情”表演完。我把我们未来的家,
买在了城东的别墅区。请了最好的设计师,每一个细节都按照沈诺的喜好来布置。
我甚至在花园里,亲手种下了一片她最喜欢的向日葵。我让人定制了最大克拉的钻戒,
放在床头的保险柜里,只等她出来的那一天,亲手为她戴上。我做的这一切,
更像是一场自我感动。用这些物质上的、浮于表面的东西,
来麻痹我内心深处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错。
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最该做的选择。沈诺的牺牲是暂时的,而我的补偿,
将是永恒的。月灵从瑞士回来后,变得比以前更加依赖我。她会抱着我的手臂,
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哥,等沈诺姐姐出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我们全家都欠她的。
”我摸着她的头,心里无比欣慰。看,我的妹妹多么善良懂事。这三年,
我就活在这样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里。我是导演,也是主角,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甚至开始期待沈诺出狱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她见到别墅和钻戒时惊喜的表情。
我期待她被我的“深情”所感动,然后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以为,只要她出来,
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她还是那个爱我至深、对我言听计从的沈诺。直到出狱那天,
她穿着不属于我的婚纱,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用一句“傅先生”,将我所有的幻想,
击得灰飞烟灭。我站在监狱门口,看着他们坐上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扬长而去。
手里的香槟玫瑰,花瓣被风吹落,散了一地。我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不,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叫悔。那只是一种,属于我的东西被夺走的愤怒和不甘。我坚信,
她只是一时赌气。她爱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那个监狱长,
不过是她用来**我的工具。我发动车子,跟了上去。我必须把她抢回来。
她是我傅斯年的女人,这辈子都是。33我开着车,死死地跟在那辆红旗后面。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愤怒和屈辱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理智。沈诺怎么敢?
她怎么敢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她以为找个监狱长当靠山,就能摆脱我了吗?太天真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家常菜馆门口。顾屿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
绅士地为沈诺打开车门。沈诺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还给他,两人相视一笑,
那笑容自然而默契,刺得我眼睛生疼。他们旁边,还站着一对看起来很朴实的中年夫妇,
正激动地抹着眼泪。那是沈诺的父母。我记得,三年前,为了让沈诺顶罪,
我亲自去见过他们。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承诺会照顾好沈诺,让他们不要对外声张。
他们收了钱,也确实保持了沉默。此刻,顾屿正恭敬地对他们说着什么,
沈诺的母亲拉着顾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那画面,像是一家人在庆祝什么喜事。我的出现,
打破了这份和谐。“沈诺。”我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沈诺的父母看到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种畏惧和尴尬。
“傅……傅先生……”沈父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没理他们,我的眼里只有沈诺。
我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跟我走。”“放开她。”顾屿的声音不大,
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伸手,精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便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不得不松开了沈诺。“傅斯年,请你自重。”顾屿把我推开,将沈诺护在身后,
“这里不欢迎你。”“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我盯着顾屿,眼神冰冷。
“外人?”顾屿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沈诺,眼神温柔,“从今天起,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至于你,傅先生,三年前你就已经放弃了插手她人生的资格。”“你!”“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傅月灵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她跑到我身边,
担忧地看着我,然后又满怀愧疚地看向沈诺,“沈诺姐姐,你终于出来了。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说着,眼圈就红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惜。我心疼地把她拉到身后。沈诺看着傅月灵,
那张曾经对我充满爱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傅月灵,
”沈诺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表演。你是什么货色,我比谁都清楚。
”傅月灵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沈诺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够了。”我打断她,
心疼地把她护在怀里,然后对沈诺说,“沈诺,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欺负月灵,
她还是个孩子!”“孩子?”沈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讽刺,“傅斯年,你永远都只看得到她。三年前是这样,
三年后还是这样。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什么意思?”我皱眉。“没什么意思。
”沈诺收起笑容,挽住顾屿的手臂,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爸,妈,我们进去吧。
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我们的心情。”他们一家人,加上顾屿,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
进了菜馆。自始至终,沈诺都没有再回头。我怀里的傅月灵,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我,“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沈诺姐姐她……好像更恨我了。
”“不关你的事。”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心里却燃起了一股无名火。我总觉得,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沈诺看月灵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失手伤人的“妹妹”,
更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厌恶,太真实,也太刺骨了。一个念头,
像一颗微小的种子,第一次,在我心里悄然埋下。当年的事,
真的……只是月灵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吗?4带着那个挥之不去的念头,
我第一次开始着手调查三年前的旧案。傅家的势力足以抹平一切痕迹,但并非天衣无缝。
我动用了我能动用的所有资源,找到了当年负责处理这起案件的警官,老张。
我约他在一家茶馆见面,开门见山,递上了一张数额不菲的支票。老张看了看支票,
又看了看我,把它推了回来。“傅总,这钱我不能收。”他叹了口气,“案子已经结了,
罪犯也已经伏法,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想知道一些细节。”我盯着他,“关于我妹妹,
傅月灵,当时她是怎么录的口供?”老张沉默了很久,给自己倒了杯茶,
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傅总,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他说得意味深长,
“令妹当时……情绪很激动,一直说自己是受害者。我们问她具体经过,她就哭,
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沈诺**推的人。”“那现场呢?没有别的目击者吗?
”“现场是在一个私人会所的楼梯间,监控坏了。”老张看着我,“唯一的目击者,
就是令妹的朋友,一个叫周倩的女孩。她的证词,和令妹的说法基本一致。”周倩。
我记得这个名字。她是月灵最好的闺蜜。“那个受伤的女孩呢?她叫什么?”“叫林薇。
”老张说,“一个很普通的女大学生,靠打工赚取学费。那天她是在会所**服务员。
从楼梯上摔下来,脑部受到重创,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智力……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一直以为,
那个女孩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月灵和我的父母,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们说已经给了足够的赔偿,对方家属也表示了谅解。
智力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这已经不是过失伤人,这是彻底毁掉了一个人的一生。而我,
为了保护我那“善良纯真”的妹妹,亲手把一个无辜的、爱我的女人,送进了监狱。“傅总,
”老张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当年案发后,
我们去林薇的储物柜里取证物,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傅月灵,你这个疯子,
你再敢骚扰我男朋友,我就把你的丑事都捅出去’。”“你说什么?”我霍然站起,
茶杯被我撞翻,滚烫的茶水洒了我一手,我却毫无感觉。“字条上的笔迹,经过鉴定,
是林薇本人的。”老张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但是,这张字条,
后来被定性为与本案无关的证物,没有被采纳。”我知道,这一定是傅家的手笔。
“林薇的男朋友,是谁?”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这个……属于个人隐私,
我不能透露。”老张摇了摇头。我从茶馆出来,感觉天旋地转。林薇和月灵认识。
她们之间有过节。而这个过节,和一个男人有关。月灵说的“口角之争”,“失手推人”,
根本就是谎言!我立刻让人去查那个叫周倩的女孩,月灵的闺蜜。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周倩一家,在案发后的第二个月,就举家移民去了加拿大。而为他们办理移民手续的公司,
正是我傅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所有的线索,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死死地困住。
我回到家,第一次,没有去公司。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月灵的眼泪,她的恐惧,她的每一句话。在今天看来,
都充满了精心设计的表演痕迹。而我,这个自诩聪明的傅斯年,竟然像个傻子一样,
被她骗了整整三年。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月灵的电话。“哥,你找我呀?”电话那头,
依旧是甜得发腻的声音。“月灵,”我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年前,你和那个叫林薇的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起冲突的?”电话那头,沉默了。
5“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傅月灵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慌乱。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说。“真相……真相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啊。”她还在嘴硬,
“我们就是吵了几句,我不是故意推她的……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是不是沈诺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她又一次,驾轻就熟地把矛头引向了沈诺。
“你只要回答我,你和林薇,是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吵架?”我步步紧逼。
“我……我不认识什么林薇的男朋友!”她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月灵,我在家。你现在过来一趟。”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傅月灵来了。
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妆都来不及化,脸色苍白。她一进门,
就想来抱我的手臂撒娇。我躲开了。“哥……”她愣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坐。
”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不容置疑。她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畏惧的神情。她知道,
我真的生气了。“林薇的男朋友,是谁?”我开门见山。
“我真的不认识……”“还要我说谎吗?”我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一颤,
“傅月灵!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查不到吗?周倩已经移民了,是你最好的闺蜜。
林薇的储物柜里,有她写给你的字条。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我的怒吼,
彻底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
你凶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她不是外人!”我几乎是咆哮着打断她,
“她是为了你的罪行,坐了三年牢的沈诺!”傅月灵被我的样子吓傻了,哭声都停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个男人,是谁?”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
她瞒不下去了。良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顾……顾屿。”轰!我的大脑,
像被一颗炸弹引爆,瞬间一片空白。顾屿?怎么可能是顾屿?沈诺现在的丈夫,
北城监狱的监狱长,顾屿?“你胡说!”我根本无法相信。“我没有胡说!
”傅月灵哭着喊道,“林薇当时是顾屿的女朋友!我……我喜欢顾屿,我追了他很久,
可他根本不理我!那天在会所,我看到林薇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就去质问她,
说她对不起顾屿。我们吵了起来,
然后……然后我就失手推了她……”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以我对顾屿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会和傅月灵这种女人有牵扯的人。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顾屿?”“我……我在一次慈善晚宴上见过他……”“就只是见过?
”“是……是……”“傅月灵!”我死死地盯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终于崩溃了。“是我……是我给他下药了!
”她尖叫着喊出真相,“在那次晚宴上,我给他下药了,想……想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被林薇发现了,她把顾屿带走了,还说要去告我!我怕了,我就约她去会所,
想跟她和解,结果我们又吵了起来……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灌满了冰。原来这才是真相。我的妹妹,我一直捧在手心上,
以为纯洁无瑕的妹妹,竟然是一个会给男人下药,并且在事败后,将知情人推下楼梯,
再嫁祸给别人的……恶魔。而我,就是那个帮着恶魔,把天使打入地狱的,最大的帮凶。
我看着眼前这张泪流满面的脸,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恶心和恐惧。我到底,
保护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6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沈诺忏悔,
也不是去把傅月灵送去警局。我去找了顾屿。我必须去。我需要一个答案,也需要一次审判。
我没有预约,直接开车去了北城监狱。在门口,被警卫拦了下来。我报上姓名,说要见顾屿。
过了大概十分钟,警卫放行了。顾屿的办公室,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墙上挂着“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此刻在我看来,充满了讽刺。他正在看文件,看到我,
一点也不意外。“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没有坐,我站在他面前,
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问,声音沙哑。“知道什么?
”顾屿放下笔,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知道是傅月灵推的人,知道沈诺是冤枉的。
”顾屿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操场上正在放风的犯人。“傅斯年,
你知道诺诺刚进来的第一年,是怎么过的吗?”他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愣住了。
“她有严重的抑郁症,整夜整夜地失眠,不肯和任何人说话。她甚至自杀过两次。
”顾屿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第一次是吞牙刷,
被同监的犯人发现了。第二次,是在手腕上,用磨尖的饭勺,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我巡查时正好经过,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自杀?那个总是爱笑,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沈诺,
竟然会自杀?“我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做疏导。我每天都去看她,陪她说话,
哪怕她一个字都不回我。”顾屿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冷意,
“你知道她清醒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她说,‘顾屿,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才让她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顾屿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告诉她,
她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的家人,是这个不公的世界。我教她读书,教她法律,
教她如何用知识和规则来保护自己。我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可以成为一个强者。”“所以,你们就……”“我们就在一起了。”顾屿打断我,
语气坦然,“我爱她,爱她的脆弱,也爱她的坚强。是我,亲手把她从你制造的地狱里,
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傅斯年,你现在跑到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是想把她再推回去吗?
”“我不是……”我无力地辩解。“那你是什么?”顾屿的眼神锐利如刀,“是来质问我,
为什么抢了你的女人?傅斯年,你搞错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拥有过她。
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件可以随时牺牲的附属品。当你决定让她替**妹顶罪的那一刻起,
你就亲手杀了那个爱你的沈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妻子,是顾屿的爱人。
她叫沈诺,但她,再也不是你的沈诺了。”我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体无完肤。是啊,
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是我,亲手把她推开。而顾屿,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出现在了她身边。“顾屿,”我看着他,几乎是在恳求,“你告诉我,你和林薇,
到底是什么关系?”顾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林薇?”他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
“她是我大学师妹,我们一起做过一个课题项目。后来,她确实对我表示过好感,
但我明确拒绝了她。”“那傅月灵给你下药的事……”顾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件事,诺诺也跟我提过。”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傅斯年,你和你那个妹妹,
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卑劣。”说完,他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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