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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灼 齿忆第3章 苏桃灼小说全本无弹窗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05 01:33:02    

齿忆·第三幕:齿刑仪式

陆深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穿了阁楼里粘稠的寂静。那句“不该长的牙”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砸在陈屿耳中,比下颌深处撕裂的剧痛更让他魂飞魄散。他猛地闭上嘴,上下牙齿狠狠撞在一起,那颗新生的、冰冷坚硬的獠牙尖端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口腔内壁的软肉。

“唔!”闷哼伴随着更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剧痛和极致的恐惧像两只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他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身体因为疼痛和寒意剧烈地颤抖,手指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温热的液体,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新生的獠牙像一枚烧红的钉子,深深楔入他的生命,也楔入了陆深眼中那冰冷而锐利的审视里。

陆深没有靠近。她依旧站在门口,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只有颈间那条朴素的银链在昏暗光线下偶尔闪过微弱的冷光。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本摊开的、字迹狰狞的旧日记,扫过陈屿指缝间渗出的暗红,最后落在他因痛苦而扭曲、布满冷汗的脸上。

“看来张立军老师的日记本,”她声音平稳,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刀,“勾起了不少‘回忆’?或者说,让某些被‘篡改’的东西…现了原形?”

陈屿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你知道什么?!那不是我写的!日记…是它自己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咆哮。

陆深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变?”她向前迈了一步,靴底踩在积尘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如同踩在陈屿紧绷的神经上。“‘蚀骨者’的诅咒,从来不需要墨水。它只需要…骨头。还有承载怨恨的牙齿。”

“蚀骨者?”陈屿如遭雷击,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他混沌的记忆,却只带来更深的寒意。父亲浑浊的眼睛,阴影里病态的赞许…日记里那句“爸爸说骨头是最好的纸!刻得越深记得越牢!”

“二十年前,陈远山。”陆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沉重,“也就是你父亲。他并非死于意外车祸。他是我们追捕了半辈子的‘蚀骨者’——一个信奉‘骨刻永恒’的古老诅咒家族最后的血脉。他们相信,将最深的怨恨刻进受害者的骨头,再用至亲骨肉的牙齿作为媒介,就能将诅咒的痛苦和力量代代相传,如同刻在血脉里的毒咒。”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冰锥刺向陈屿捂着的嘴:“张立军的死,不是开始,是延续。是陈远山刻在你童年骨头里的诅咒,随着你新生的‘蚀骨之齿’的萌发,被激活了。停尸房那两小时…你做了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你身体里的‘它’,替你记得?”

陈屿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停尸房…冰冷的铁柜…闪烁的日光灯…记忆的浓雾深处,似乎有微弱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还有…粘稠的、滴落的声音…不!他疯狂摇头,试图甩开那可怕的联想,却牵动了颌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陆深的手机突然发出尖锐、短促的蜂鸣,打破了阁楼里令人窒息的死寂。她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比窗外的天色更加阴郁。

“第五个。”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地点:城北,‘安康’牙科诊所。死者,诊所老板,刘铮。”

“刘铮?!”陈屿失声叫了出来。那是他高中同学!一个老实巴交、技术不错的牙医!怎么会…?蚀骨者…诅咒…下一个目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名单!张立军保存的那份日记诅咒名单!

陆深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住他骤然剧变的脸色:“看来,你知道这个名字?在张立军保存的日记诅咒名单里?”

陈屿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那份名单…张立军…刘铮…还有…还有谁?!童年被压抑的恐惧和怨恨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被诅咒侵蚀的血管里奔涌。

“立刻走!”陆深不再废话,转身大步下楼,脚步声急促而沉重。

陈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下颌的剧痛和新牙的异物感让他头晕目眩。他踉跄着跟上,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和新牙冰冷的触感,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烙印。

警车在雨幕中疾驰,警笛撕裂潮湿的空气。陆深开车,陈屿坐在副驾驶,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他捂着右下颌,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那颗獠牙仿佛在随着心跳脉动、生长。他不敢看陆深,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飞逝的、被雨水模糊的街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翻腾着童年日记里那些被篡改的、狰狞的字句,以及名单上可能出现的下一个名字…

安康牙科诊所。警戒线已经拉起,刺眼的警灯在雨水中旋转,将周围映照得一片诡异的红蓝。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即使在雨中也清晰可闻,令人作呕。

陈屿跟着陆深,脚步虚浮地穿过警戒线。诊所内部一片狼藉,诊疗椅被掀翻,器械散落一地,洁白的墙壁和地砖上溅满了喷溅状的、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几个穿着勘察服的警察面色凝重地忙碌着。

尸体躺在最里面的诊疗室地上。刘铮,那个曾经笑容温和的老同学,此刻面目扭曲,眼睛惊恐地圆睁着,嘴巴被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撑开到极限,嘴角撕裂,露出了整个口腔。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他脖子上的致命刀伤,而是他大张的口腔内部——

整个口腔,被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牙齿塞满了!不是人类的牙齿!那些牙齿形态各异,有的尖锐如犬齿,有的扁平如臼齿,有的带着陈旧的黄斑和蛀洞,有的则惨白如新…它们被某种粘稠的、暗红色的物质(血液混合着唾液?)强行填塞、粘合在一起,层层叠叠,像一个怪诞而恐怖的牙齿巢穴!而在这些混乱堆积的牙齿中央,几颗相对完整的、带着明显特征(如龋齿或缺损)的牙齿,被刻意排列组合,拼凑出几个歪歪扭扭、浸满血污的字:

“小杂种刻骨深”

陈屿的胃部一阵剧烈抽搐,他猛地捂住嘴,强行压下呕吐的冲动。这扭曲的“艺术品”,这熟悉的、带着童年印记的诅咒字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一个勘察的刑警抬头,脸色难看,“凶手…似乎对死者进行了…口腔清理?所有原生牙齿都被强行拔除了,创口很新。”他指了指旁边一个不锈钢托盘,里面赫然堆着几十颗沾着新鲜血迹和牙龈组织的、属于刘铮本人的牙齿!

拔牙…填塞…刻字…蚀骨者!陈屿浑身冰冷,仿佛置身冰窖。他下意识地看向陆深。

陆深没有看尸体,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隕,正在迅速扫视着混乱的现场。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诊疗椅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掉落着一把牙科专用的拔牙钳。银色的钳柄上,沾满了新鲜的血迹和粘液。而在靠近钳口关节的位置,赫然用利器刻着一个歪歪扭扭、如同警告又如同标记的符号——

一个被圆圈圈住的、扭曲的牙齿图案!

陆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刺向脸色惨白、捂着下颌、痛苦不堪的陈屿!

“目标是你!”陆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惊怒?“‘还差三颗牙’…他在准备最后的‘齿刑’仪式!他要的不是刘铮的牙!他要的是你的!那颗新长出来的‘蚀骨之齿’!还有…你当年刻过字的那颗乳牙!”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陈屿右下颌深处那颗新生的金属獠牙,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那疼痛如此剧烈,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正从牙髓深处向外疯狂穿刺!同时,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吸力,毫无预兆地从那颗獠牙根部传来,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骨髓、甚至灵魂都强行抽吸进去!

“呃啊啊啊——!”陈屿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抽打!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沾满血污的地砖上!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陆深惊怒的脸,闪烁的警灯,墙壁上狰狞的血迹…都扭曲成一片混乱的光影。

剧痛和诡异的吸力如同漩涡,将他残存的意识疯狂拖拽向下。在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无数破碎的、被尘封的画面,如同被解开了封印的恶灵,咆哮着冲进他的脑海:

停尸房。惨白的、闪烁不定的灯光。冰冷的空气带着福尔马林和…新鲜血液的混合气味。他自己(或者说,是被某种东西操控的他?)站在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停尸柜前。手里…握着一把冰冷沉重的拔牙钳!钳口上沾着暗红的、粘稠的东西。他的目光,空洞而狂热,死死盯着其中一个拉开了一半的停尸格。格子里,躺着一具苍白的、属于第三名受害者的尸体。尸体的嘴巴被强行撬开…然后,他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手(不!不是他的手!是“它”的手!)拿着拔牙钳,探向尸体口中一颗完好的臼齿…用力!钳口合拢!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嚓”声在死寂的停尸房里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温热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嘴角似乎尝到了那铁锈的腥甜…还有一股病态的、扭曲的满足感?

阁楼杂物堆。七岁的自己,在血腥的虐猫仪式后,疲惫而茫然地扔掉了那根刻着“小杂种”的猫肋骨。肋骨滚落,掉进黑暗的杂物堆深处。阴影里,父亲那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亮起贪婪的光!他像一只发现腐肉的鬣狗,猛地扑了过去,肮脏的手指颤抖着从垃圾里刨出那根染血的骨头。他看都没看奄奄一息的猫,也没看浑身是血、眼神空洞的儿子。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骨头上那三个歪歪扭扭的血字上。他用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刻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满足而怪异的笑声,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后,他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病态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儿子沾血的、微微张开的嘴目光聚焦在他口中一颗微微松动的乳牙上!那眼神,不再是看儿子,而是在看一件祭品!一件承载他扭曲力量的关键容器!“好…好孩子…”父亲的声音嘶哑而兴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这颗牙…这颗牙要掉了…给爸爸…爸爸替你…好好保管…刻得深…记得牢…”

“不——!!!”陈屿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深渊边缘,发出一声绝望到灵魂深处的嘶吼!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蚀骨者!诅咒!父亲!停尸房丢失的两小时!他拔了受害者的牙!为了…为了填充仪式?为了唤醒父亲刻在他骨血里的诅咒?而父亲当年,像守候猎物的秃鹫,等待着他那颗刻下过罪恶的乳牙脱落!那颗牙…那颗承载着第一次骨刻罪恶的乳牙…才是真正的核心!是父亲陈远山赖以“存活”、操控一切的媒介!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生者与亡者诅咒的钥匙!

“陆…陆…”他想喊,想告诉陆深那颗乳牙是关键!但剧痛和那股恐怖的吸力彻底吞噬了他。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向前栽倒,额头磕在冰冷粘腻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仿佛听到一个遥远、冰冷、带着无尽怨毒和贪婪的声音,直接在他颅骨深处、在那颗新生的獠牙根部响起,如同地狱传来的低语:

“乖儿子…你的牙…真漂亮…”

苏桃灼 齿忆第3章 苏桃灼小说全本无弹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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